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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昭婉柔柔地一句话惊得枳画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对上自家娘娘的视线。

    她垂目轻轻取下拇指上精美的护甲,似乎对枳画的反应压根不吃惊。

    “你个傻丫头。”

    “啊?”

    枳画痴痴地应了一声,也不知皇后娘娘说得话中的寓意。

    “喜欢一个人是遮掩不住的,因为喜欢是会从眼睛中流露出来的。”

    “娘娘,您的意思是......”

    突然电光火石间,过往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往日那些解释不通的事情,一个个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中元夜里二人深夜谈心,那夜的情形枳画还历历在目。

    月光下顾芗寂寥的神情和话语点清了枳画,可也流露着自己的真情。

    “你真的连个心动的人都没有吗?”

    “喜欢......我不属于这里,注定不该动情。”

    良久的沉寂间枳画能敏感地觉察到她语气中的情绪起伏,她在刻意隐瞒,她也在难过。

    她也才想起,顾芗最初本是储秀宫的人,调入长春宫本也是皇上授意。还有皇帝木兰秋狝时的舍身相救,皇后娘娘刻意安排顾芗帮自己处理后宫琐事,甚至前些日子娘娘让顾芗进养心殿侍疾。

    原来是这样。

    枳画看着面上平淡的娘娘,心里明白娘娘作为最了解皇上的人,怕也是最早发现皇上心思的人,这才会教着顾芗处理这中宫琐事。

    也是自己愚钝了,若是娘娘无意安排,她跟着娘娘这么多年怎又不让她来帮忙打点?

    只是她如今心里纠的紧,作为真心的朋友,她自然为熬出头的顾芗开心。

    却也为皇后娘娘感到酸涩。

    她默不作声地替富察昭婉解着前襟的盘扣,小心翼翼地观察娘娘的表情。

    富察昭婉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于顾芗册封的反应并不激烈反倒像是了然的样子,只有在听到枳画说顾芗已经醒来时脸上才染上笑意,似乎是松了口气。

    “永城这些日子怎么样?本宫这身子,一病却是顾不上永城了。”

    皇后突然开口询问四阿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