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长寿面被秦希泽吃了个精光,只余了点汤底。
陆良玉对此极为满意,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感叹道:“若是顿顿这么吃,应该长能胖一些。”
秦希泽反手握住她,便觉手中被塞了一条丝滑的带子。
他摊开来看,只见约莫两指宽的长带子,淡青色的苏绣,上头是陆良玉密密麻麻的针尖。
规规矩矩,看着好似绣娘的工艺。一角绣了一丛墨绿色的竹林,另一角竖排则绣了一句话。
绣的字体极小,却也工整。
秦希泽看到那句话时,眉头一挑,不解地看向陆良玉。
陆良玉眉眼弯弯,笑道:“你说的这句话,我记住了,你可不能有食言的一天。”
“不会,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记住一天。”
秦希泽郑重承诺道。
陆良玉似乎并不以为然,反而起身将那带子绑到了秦希泽的眼间,问道:“是不是有些窄了?”
丝丝缕缕中草药的芳香飘了下来,秦希泽双目紧闭,嗅觉越发地灵敏,当下摇头道:
“不会,很好。我很喜欢。”
陆良玉这才满意地牵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他道:“走,我带你出去试试。”
外头隐隐有一丝昏暗,秦希泽好似学步的小儿,蒙着眼,毫不犹豫地由着陆良玉牵着,吹拂着山间的清风。
“以后读书看折子,切莫用眼过度。”陆良玉叮嘱道。
“好。”
陆良玉观他丝带翩飞,三千青丝在风中更显飘逸,似乎举手投足之间,自带风骨。
心下暗暗问自己,这样谪仙似的人儿,他对自己如此的信任爱护,难道还不足以动心乃至全盘信任他吗?
一丝念想流泻入脑海中,转眼便被自己否定掉。
不会,至少目前不会。
正所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古往今来,难道开始的恩爱夫妻还少?
她同秦希泽的父母不就是如此?即便自己的母亲同陆世仁再生疏间隔,偶尔也会间或提起昔日那些恩爱的画面。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相清大师对如烟爱得要死要活,为了她不惜看透红尘,毅然出家,恨不得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