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蒸人,暑气难消。
方在这山林之间,才能感受清凉。
延山派山门前,几个无常似的骨架子合力支起炉灶,烧火做饭。
“今次打的水为何这般污浊?确为司使大人所指的那条小溪么?”
一人冷漠的大步踏来,直直的质问这烧饭的四人。
他和这四人衣冠并无差别,但敢如此狠厉,靠的,是实力。
“是的……只是今日水中沙石尤多,我们立马把上面的浮尘刮掉!立马!”
一个兢兢战战地拿起葫芦瓢,刮掉了一桶上的一层沙石。
“等等。”
这位盛气凌人的家伙鼻子动了动,“味道有点不对劲。”
不理这四人畏畏缩缩的样子,这人上前捻住了一点粉末,放至鼻子前嗅了嗅,
“有点毒味啊……”
这人紧皱眉头,直接拿起了刚刚那人勺尘的枯瓢,大步离开。他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来。
“若水中真的有怪,你四人又未发现,那便准备好贡上心尖,给司使大人享用吧。”
言罢,他抓着枯瓢大步前进。
他的言行都是一眼便知的孤高自傲,直到进了那阴暗的帐篷,他的眼帘里出现了那位人。
昼地府司使,蒯保解。
蒯保解的衣服装饰与其余人也无两样,只是他的面容上隐着一副冰冷的鬼面,而腰间别着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并非官府发布的通用钱财,而是昼地府专门刻制的身份之物。一钱者为司使,传授武功以及引领门徒。二钱者为命使,发布命令并指挥司使。三钱者,即为昼地府之主。
江湖上口声相传这昼地府之主并非一人,但实际上,一钱司使,已经是他们面前难以匹及的人物,更别说他们二钱命使,三钱府主了。
他恭敬地双手奉上手中的枯瓢,“司使大人。”
司使头也不回,“何物?”
他心中隐隐冒汗。虽他知晓司使武功深不可测,但他未有想过司使可以不凭眼睛,便能知晓他持物而来。
他把伸出的手更朝前顿了顿,“今日负责烧饭的四人前去打水,小的日常过去查探,发现水桶里的水中有着比往日多了多的浮尘。小的闻觉有些不对,故取了些粉末来,请司使一看。”
蒯保解依旧是头也不回,“赤色地绒,鹤沙凝,土芝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