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怒道:“那是匹军马!”
柴伐北不信:“不是,我听人家说,大军骑的马都是母马或者骟过的公马,我家那匹是没骟过的公马,怎么可能是军里的?你说是就是啊,你不讲理。”
转头对着正贞帝立刻告状:“父皇,他不讲理!”
这状告的太光明正大,正贞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安慰道:“莫急,听宋爱卿说。”
左都御史宋大人快被他气死了,急道:“军中马匹神俊者,均被当做种马,你家那匹拉车的,就是匹神俊种马!”
柴伐北瞪大了眼睛:“哦——那我误会你了,你别生气啊,宋大人,我给你赔不是。”
吕相有些想笑,见左都御史一口气被他这句话猛地堵在了胸口,咳个不停,还好心地帮他顺了顺背。
宋大人谢过吕相,见那少年郎一脸惭愧地看着自己,气势顿减,他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明明有大才,却被人坑了做无权的驸马,一生前途尽毁,偏还年少无知,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替他开脱了一二,想来是不认识军马,被人坑了买的也说不定。
他便道:“驸马可还记得从哪里买的?这马不能私下买卖,是违律的。”
柴伐北摇头:“不是买的,是捡的。”
“捡的?在哪儿捡的?”领兵部尚书的阁老常秋坐不住了,军马走失可是大事,尤其是神骏种马走失,怎么没人报上来?
柴伐北想了想,脸上神色慢慢地变了。众人见他变了脸色,还以为他意识到自己被坑,正准备想两句话安慰一二,谁知他一张口,居然是问左都御史:“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家那匹马是军中的种马的?”
宋大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好心地回答他:“军中马匹均有记号,像这种名贵的种马更是如此,每一匹都有自己的记号,军中是要记录在案的。”
常秋点头:“正是。你家马匹身上可有记号?”
柴伐北想想:“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记号,只是它左边屁股上有一小块没毛倒是真的,那就是记号吗?不像个字啊。”
常秋问:“驸马可记得那是个什么样子的记号?”
柴伐北就拿手指头比划出一个奇怪的记号来,众人见他的手指头在空中长长的横画了一道,往右下方斜着滑下去,然后又是长长的一道横画。又在那道横画上头来了两笔竖道,忍不住也跟着描了一遍,皱起眉头来,这是什么?
常秋道:“写下来。”
正贞帝点头同意,柴伐北就借了桌上的纸笔,把家中公马身上的记号写了下来。常秋这回看懂了:“中军一队一号,没错,就是军中种马。”
柴伐北看着那个“Z”,看不懂,再看横道上的“11”,这个他就认识了。
“这不是十一么?原来也能当一队一号用啊。”
常秋警惕地问:“驸马认识此符?”
柴伐北道:“前头的这个不认得,后头的那两道竖的我认识,不过我以为是十一呢。”
常秋道:“十一也是这种写法,没想到驸马倒是识得我军中字符。”
转头看看柴文远,以为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