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正平醒来时已经天黑了,他眨眨眼,不太理解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遵照郁华的吩咐买好清单上的物品,回家后见郁华在烧裤子,说是觉得不吉利,去游乐园时穿的衣服不想再要了。
这点尤正平倒是可以理解,他很多长辈都有这个习惯,有一些烧掉后还要让人跨火盆,说是去去晦气。
郁华虽是受科学社会主义教育长大的高等院校毕业生,但在某些地方总有一些执着,对此尤正平接受度良好。
而且烧掉一条裤子后,郁华也意识到这么做太危险,容易引起火灾,就及时灭火清理灰烬,还检查了家里各处是否有火星,各方面都做到了细心、安全。
郁华清理了室内的烟味后,将当日两人的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机中,打算洗干净消毒后放在真空袋中打包好捐出去,尤正平也深以为然。
一切都很合理很正常,意外是发生在洗衣机开始工作后。
当时尤正平把清单和物品交给郁华,郁华却难得地没有核对清单上的物品是否购买齐全,而是牢牢不放地盯着尤正平。
“干、干什么?”面对郁华的视线,尤正平向沙发靠背缩了缩,心里竟觉得毛毛的。
向来整洁到有强迫症的郁华将尤正平买来的东西随手丢在地上,单手撑住沙发,俯下身,轻轻嗅了嗅尤正平的嘴唇。
“你偷吃东西了。”郁华笃定地说道。
“你……鼻子真好使,我还吃了口香糖呢。”尤正平心虚道。
他努力向后蹭了蹭,郁华装修时买的沙发很大,也很结实,足够尤正平在沙发上折腾蠕动很久。
见尤正平向后躲,郁华屈膝上前一步,握住尤正平的手腕,将唇贴在上面,轻轻叹息:“说好要养生,清淡饮食的,说好平淡如水,你却出去偷吃。”
“就、就一份烤肉饭,我没吃饱。”尤正平只觉寒毛倒立,被郁华亲吻过的手臂鸡皮疙瘩战栗起来。
“除了烤肉饭,还有别的吗?”郁华问道。
“还喝了一瓶可乐,”尤正平在郁华的视线下,丢盔弃甲,什么都招了,“我执勤的时候经常喝可乐,都是岑霄逼我喝的,说大家一起快乐熬夜秃顶,就我提前偷偷养生,他们逼着我养成喝肥宅快乐水的习惯,都是他们的错,我是被逼的!”
郁华幽幽叹息一声,一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松开尤正平的手腕,将他的额发撩开。
手指插/入浓密的黑发中,郁华叹道:“这么厚的头发。”
“就是就是,岑霄坑我,小弟没一个好东西!”尤正平小鸡啄米般点头。
手掌离开头发,捏住尤正平的下巴,郁华仔细端详着尤正平的脸,凝视片刻后忽道:“你真的很帅。”
难怪当年尤正平在车里挣扎着喊救命时,郁华会不由自主走过去制止车内行为。他那时犹豫地走向相亲约好的餐厅,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呼救吸引,郁华本打算看一眼就漠然离开,却见一个充满
活力的年轻人从车窗中探出头来。
郁华当时觉得,如果不出手拉这年轻人一把,他可能会后悔。
当年轻人表示这只是他和朋友们在闹着玩,又从手机中翻出无数亲密玩闹的照片,郁华心中竟是微微失落,觉得自己方才在年轻人心中一定像个义正言辞的傻子,竟把嬉闹当做犯罪,还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