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空床位正合适啊。老易，你是外人你先挑？！”
算起来易昊亚比王玄之不过大了两百来天，却早早被他冠上了“老易”的称呼。好在老易同学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人虽然算不上穿一条裤子长大，但他们的感情用“情比金坚”来形容似乎并不为过。对彼此的不着调和突如其来的跑偏都早已经习惯，更别说是一个称呼了。
让他不习惯的只是一点，那就是这四零四病房，什么时候变成了空床四张？
易昊亚一头雾水，却听王玄之继续说道：“你看看除了我妈这张病床，其他床上不确实是没有人吗？”
“什么鬼话？之前除了三床，其它床上不都我靠！特么的人都去了哪里了？”易昊亚这才发现不对劲了至少在他视线所及范围之内，除了他们几个人，再没有别人了。易昊亚在病房里转了几圈，一边转还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圆寸脑袋，自言自语道
“一个人都没有？不可能啊！我记得刚进门的时候，一床的老头正靠着枕头半坐着，他老伴儿在收拾行军床……
二床，哦，二床跟前当时围了三个人，一男两女，对，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和两个身着浅粉色护士服的女护士。后来又进来一个穿着深绿色手术服的男医生。再后来帷幔拉上了……家属好像确实没看到……
三床呢？三床没人，床角位置放了件叠好的红色的外套，貌似是风衣一类的。哇，我第一次看到红色的风衣呢。能穿得上这种风衣的女人一定很飒。也不对，也不一定是女人。易昊亚你过分了！你怎么能有先入为主的思想？男人也可能会穿红色风衣的。啧啧，想想那画面怎么觉得挺不正经的？似乎有一点儿娘？
哦天啊！我在想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穿红色的外套，三排那个同年兵老吴退伍回老家结婚的时候不就是穿了一身红色西装吗？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看！
附床一的话……嗯？嗯嗯？？嗯嗯嗯？？？附床一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这不科学！我可是有五年兵龄的老兵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疏漏……”
王玄之当然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工夫，易昊亚嘀咕了这么多。
他也没闲着，从易昊亚开始打量房间开始，王玄之就低头在王若素耳边说了句什么，王若素闭眼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他便退出了房间。
十分钟后，王玄之回到病房，朝王若素摊了摊手，神色却并未见慌张。
见易昊亚还在转悠，王玄之问道：“你选好没有？赶紧的，你选完了我们还得选呢。可别耽误我妹妹睡觉，小朋友明天还得上学呢。”
“啊？这个……”易昊亚不安地挠挠后脑勺，“要不让妹妹还和咱妈在一张床上睡吧？这几张床我看着都得慌，别说她还小呢。”
“那也成啊。那你睡哪张床啊？”王玄之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易昊亚的提议，顺手把王宝怡小朋友脱下的外套搭在王妈妈胸前。
“啊？”易昊亚再次支吾起来，“咱年轻力壮的身体抗造！其实一晚上不睡也没啥！”
一向很少说话的王若素，微微偏头看了易昊亚几眼，随之笑着问道：“听我弟弟说，你当过兵？”
“是啊，五年。”易昊亚不知道这位姐姐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问这么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这病房有点儿蹊跷。”
王若素的话题跳跃性极大，易昊亚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半天才点点头。
“姐，你也看出来了？我也觉得挺有古怪的！”
“所以你选哪张床？”王若素的话题再次跳跃。
易昊亚：“……”
“好了，姐。”王玄之赶紧出来打圆场，“既然老易也不想睡觉，要不咱干脆聊聊？我看老易也挺好奇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