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水月婠正准备去找任城说清楚这件事情,却听到他手底下的人说,任城在昨晚半夜就已经离开了边城。
水月婠心里一惊,连忙拦住那将士问道,“你可知道你们将军是去了哪里?”
“夏夏姑娘不要多问了。将军说了这些事情他处理完自然会回来寻姑娘的。”
任城这些日子对水月婠的照顾担忧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是知道他们将军对水月婠的心意。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厮杀活下来的热血男儿,比起眼看着任城娶一个不爱的女子做妻子,反倒更是乐意看到任城与水月婠修成正果。
但水月婠的心里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个任城,她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也明白他若是犯起倔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拦得住的。
圣旨昨日白天才下,他半夜便离开了边城,只要想一想他当时的脸色,水月婠就差不多可以猜到这个男人是去做什么了。“他是不是去退婚了?”
“夏夏姑娘不要乱想。”虽然将士没有承认,但是从他停顿的那一刻时起,水月婠就明白她的猜测肯定是对的。
任城是疯了吗?这桩婚事是皇上御赐的,无论是去找自己父王还是找皇上退婚都是不想要自己的命啊!不行,她绝不能看着他自寻死路,“你们将军是去了京城还是南青王府?”
“夏夏姑娘还是不要管这些事情了,将军一定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怎么处理好?你不知道你们将军一个不好就会掉了脑袋的吗?!任城,你真是太笨了!”水月婠忍不住的骂道。
但这么一来,任城手下的将士自然就不高兴了,“夏夏姑娘,说话要凭良心。将军之所以会这样难道还不是为了姑娘吗?还不是因为将军不愿意辜负姑娘——”
“他若是真的退了婚,那才是辜负了我!”水月婠无力再和他争执下去,直接拿出了一块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皇室众人都有着这样一块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就连水樱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们这一次是存心不让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水月婠便将自己和水樱的玉牌守在了一起,一直贴身放着。若不是出了这个事情她也不会这么快就透露自己的身份。“我就是那个四处云游未归的南青王郡主水月婠,这是我的身份玉牌,你可看清楚了?”
那将士瞪大了眼睛,这才不得不相信水月婠说的这些话,那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他们将军一心想要退掉的亲事反而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小人见过郡主,郡主既然早就知道圣旨的内容为何昨日不和将军说清楚呢?”
是啊,她为什么不昨日就说清楚呢?水月婠有些生气,她怎么会想到任城既然这么鲁莽。“这件事情是本郡主考虑不周,但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必须告诉我你们将军去了哪里,本郡主才有机会挽救。”
将士也明白轻重缓急,自然不会再说废话。“属下看着将军,似乎是朝着南边而去。”
南边,那就是南青王府了。
水月婠没有犹豫,将水樱的玉牌交给这个将士,“你们都是任大哥的手下,本郡主信任你们。我现在就要启程去追他,你们找几个武艺高强的人拿着这个玉牌速速护送樱儿回府。”
“是,属下明白。”
水月婠的身份已然明了,那么水樱的身份就更不用说了。南青王府的世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就算是还没有被正式封为郡主,这个身份,也是尊贵无比。
他们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同水月婠以及水樱的相处就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但是水月婠没有心思再去纠结旁人会想些什么。
任城这么一去,别说皇上会不会治他抗旨之罪了,若是被父王知道他看不上自己的女儿,父王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看来自己必须快些赶回去了。水月婠没有耽搁,从马厩里直接骑着一匹马就朝着南青王府赶了回去。
而另一边,任城经历了三天三夜的赶路,终于在黎明时分赶到了南青王的封地,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水月婠也在赶来的路上。
他站在南青王府前,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很有可能皇上想保都保不住他,可是人这一生就这么一辈子,他还是想要为自己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