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行动稍显杂乱但仍不失秩序,一群群衣衫褴褛的美军战俘蜂拥着挤上车门,几分钟后桥头就只剩下特种中队的几辆车和张方荣率领的300战士。
大桥中部上下两层桥面上都有人忙碌的安放**箱,铁路桥上的抗联在一名比较专业的军官指挥下,将整整二十箱十五公斤装的**整齐的码放在大桥薄弱处,引出导火索只待火车通过后点燃。上面桥面上袁长基小组则很有经验的安放遥控装置,他们**不足只得趴在桥面上探出脑袋向下边的兄弟讨要。
“哎我说,顺几箱**上来,还有雷管。”
底下铁路桥上的战士此时才知道上面的人与他们做着同样的事情,建议道:“我看你就别放**了,俺这六百来斤**一炸,上下两层桥梁都炸得断,费二遍事嘛,再说了咱俩要是协调不好时间,我的先炸你的**还没等炸就崩飞了,要是你先炸,那砖石瓦块的掉下来把我的导火索再压灭了咋办?”
袁长基一听眼珠一转,六百多斤?嗔道:“咋不早说呢,看我这忙乎的!得了你也别拉什么导火索了,我这有好玩意,等着啊!”
袁长基顺着上下两层桥面之间的钢梁爬了下来,将自己腰里别着的一个东西在下面战士们面前一晃,借着手电亮光,下面的战士看清了袁长基手里的接收机,好奇的问道:“啥玩意?”
桥头枪声大作!爆炸发出的火光几乎连成了片,将桥头范围数百米之内映的亮如白昼。
正对着江桥的三棵树大街上,一队又一队的鬼子和伪军正冲击江桥,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反应时间,哈尔冰警备司令部终于判断出战俘的撤退地点,随即发出一道道指令命令兵营中的日军夺占江桥,阻住战俘外逃之路。
几个先行赶到的警备队和宪兵队轮番冲击抗联的桥头堡阵地,大街上尸枕狼藉,躺满了破碎的尸体,密密匝匝延伸出数百米远。
警备队与宪兵队之类的武装俱为轻装,这种队伍原本是镇压城内反日活动维持治安之类的队伍,其本身重武器少得可怜,除少量掷弹筒和迫击炮外,没有步兵炮之类的大炮。
最开始他们接敌时带着轻蔑之心,对抗联设在桥头附近的掩体和阵位不屑一顾,按照条例依次发起了冲锋。
直到迎面而来的猛烈的弹雨将他们打的枝叶凋零,鬼子们才意识到原先百用百灵的突击术根本不管用,对方的火力不是零星的排子枪之类的抵抗,而是铺天盖地的弹幕,成群的子弹头中夹杂着拖着火尾的榴弹,他们的冲锋就像洪水撞上了高高的堤坝,被击的粉身碎骨。
混在普通子弹中的曳光弹发出明亮的红色,在大街宽阔的街面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火网,成串的爆炸不断炸响在鬼子藏身的街道两边建筑物附近,鬼子们来时乘坐的各种车辆被打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在街面上东一堆西一堆对着夜空恣意的喷吐着火舌。
这样的场面是警备队从未见过的,已经到达现场的一名中佐对着传令兵声嘶力竭的喊着:
“向司令部报告,请求火炮和坦克的支援!”
短短几分钟之内,大街上已经倒下不下三百具尸体,这样惨烈的伤亡让中佐心胆俱裂,他曾冲杀在中国内陆战场,往往一场大的战役打下来,曰本兵也只不过才数千人的阵亡,而这数千人还是分散在各个分战场,战斗数十日才产生的战损,他无论如何不相信两个波次的冲锋就会造成几百人阵亡的后果。
街上未死的伤员挣扎滚动,嚎叫声震天。隐藏在街道两边建筑物里面的日军却不敢出去相救,他们已经了解到,这个轻率的举动使他们遭到了更大的伤亡,凡出去拖拽伤员的士兵一个都没有回来,除了追着屁股叫的机枪子弹外,还有异常精准的子弹在射杀他们,出了藏身地的十几个“勇士”无一例外倒在了血泊之中。
抗联似乎有意吸引鬼子出来拖伤员,他们对街道上惨叫等死的伤员并不感兴趣,除了射杀抢伤员鬼子而波及到伤员外,抗联没有特意针对伤员扫射。
剧烈的枪炮声终于惊动了哈尔滨军警宪特的高等级司令部,除了警备司令部第一时间运转外,其余部门例如野副昌德的“北五省讨伐司令部”,滨江省警务厅,伪满江上军司令部、第四军管区司令部等在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把遥远的城郊枪声当做一回事,时值深夜各级头目或花天酒地或已入睡,没有任何一个司令部做出反应,只有一些巡街警察和宪兵队不得不赶往事发地点。
随着声响越来越大,随着打探消息的人火速回报,这些头目才拖泥带水的赶往自己的司令部了解详情,作出动作。
驻成高子的一支待转运的野战部队接到了警备司令部的求救电话,鸡飞狗跳般的驱赶已经入睡的士兵起身武装,拖曳大炮前去江边支援。
不管带队的军官心里多么着急,成高子与江边的距离却不会因为他的着急而缩短,即使乘坐军车,这段距离也够他跑上一小时。
美国人战俘已经全部钻入了列车,赵尚志这才冷静的发布命令。
“让张方荣带队撤往火车。”
过了一小会儿,张方荣带着自己的部队陆续回撤到火车箱中。同时张方荣带来了一个消息,让赵尚志大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