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晓,我要锁门了,你要不要回去的?”邓菲和陈子杰做了值日卫生,将垃圾倒了回来,看到还坐在座位上做练习的颜晓,相视一眼满脸不耐。
颜晓惊觉抬头,才意识到时间过得飞快,她本来只是想着将放学前没做完的那道题做完,没想到太投入了,竟是忘了时间。
她急忙起身收拾桌子,张口正要说话,邓菲已经撇了撇嘴,道:“装什么,这里又没有人,装给谁看啊。”
颜晓一怔,抬眸向她看去,眼眸黑白分明、平静如水,但邓菲却莫名的不敢和她对视,转开了视线。
陈子杰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角,邓菲更不悦了,嗤笑道:“难道不是吗,那么勤快怎么不回家再学,今天明明是周末,硬是留在后面,还装给谁看,老师同学早就回家了。”
颜晓顿了下没再理会她,加快了收拾书桌的速度,背起了书包转身便离开。
“喂,你……”她这一走连歉都不道一个,邓菲出离愤怒了,仿佛被她轻蔑的藐视了般,大怒道:“cao,不就是学习好一点吗,拽什么拽,我们至尊高校可不缺学习好的,不过是没爸的野种,她妈说不定就是当小三的,不要脸勾引有夫之妇才生下的私生女……”
颜晓脚步一顿,但很快又起步离开,连头都不回一下,快速的离开教科楼,将那不堪入耳的话自动屏蔽。
这样的话她从小听到大,都已经麻木了,从最初的气愤、恼怒、伤心、期望到绝望,现在她已经能将这些恶意的话自动屏蔽,有些事不是伤心愤怒、去哭去闹就能解决遏制的,她只能盼着自己快点长大,可以脱离这无能为力的年纪。
独自走在渐渐冷清下来的校园,今天是周末,明天不上课不用上晚自习,其他的学生和老师都离开了校园,四周静悄悄的,身后突的响起了一声小车喇叭声,颜晓回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小车,一张熟悉的俊脸。
“晓晓,上车。”
颜晓唇角一弯,自动自觉的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拉上安全带故作沉稳的看着来人道:“谢谢……钟老师!”
钟景春瞥了她一眼老气横秋的样子,好笑道:“私底下就不用叫我老师吧,怪别扭的。”
颜晓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景春哥。”
钟景春启动了车子,笑问:“今天做值日吗,这么晚才回家?”
颜晓微微一顿,摇头道:“没有,有些题没做完逗留了一下,没想到时间就过去了,对了,景春哥,妈妈来电话说,做的菜多了让你今晚过来一起吃饭。”
钟景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又要麻烦你们,怪不好意思的。”
颜晓道:“不会的,妈妈不会觉得麻烦的。”
钟景春又瞥了她一眼,揶揄道:“你妈妈不觉得麻烦,晓晓可是觉得我又去你家吃饭很麻烦,哎呀我可要赶紧找个老婆做饭才行了,整天都晓晓家蹭饭,晓晓都嫌弃我厚脸皮了。”
颜晓张了张嘴,不悦道:“你冤枉我,我没有这样说过。”
钟景春笑道:“没有吗,那晓晓都不笑一下,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
颜晓转头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展颜一笑。
钟景春今年28岁,和颜晓相差十岁出头的年纪,两人是邻居,可以说钟景春是看着颜晓长大的,颜晓只有一个单亲妈妈,没人知道颜晓的爸爸是谁,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她的妈妈也从来不说。
而钟景春只有一个单亲爸爸,可以说两人是同病相怜,他的妈妈在他十岁时去世了,他爸爸独自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扯他成人,是以早早就懂事的他,对隔壁邻居和他同病相怜的小妹妹特别好,当她是亲妹妹一般看待。
钟爸爸是在钟景春成人上了大学后再婚了,再婚后他搬出去和新妻子在一起,留下了这套房给儿子,那时钟爸爸自己一个人养儿子,工作忙时根本顾不上他,只得将儿子寄托给邻居颜晓的妈妈,是以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但也算青梅竹马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