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月一边施法一边心情沉重地道“已经统计清楚了。这次作战我们共出战510人,确认阵亡52人,重伤23人,轻伤65人。轻重伤人员全部感染了这种变异的真菌。”
“操!”除了这个字,项宁轩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楚江月又道“另外,还有253人防化服破损或没穿好,其中35人确认感染,其他人待观察。重伤员的状况很不好,你最好去看看。”
如此说来,确认感染的有123人,还有两百多人待观察,只有三分之一人没事。
“何洋,手上脚上的伤口你自己想办法抑制真菌生长。我先去看看其他伤员。”
重伤队员已经大面积被感染了,除非像朱颺戆那样完全烧一遍。但是,这些重伤员的体质,怎么可能经得起火烧?
这种变异真菌非常恶毒,菌丝已经深深地扎根进入,如果单独破坏表面的菌株,菌丝就会疯狂抽吸养分,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长出菌株。
若是不处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菌株成熟,向四周释放出大量孢子。
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何洋一样,先清掉表面菌株,然后立刻把整块被菌丝扎根的肉切下来。
但要实现这个操作却不容易。重伤员的伤口都很深,菌丝已经钻入内脏,根本没办法切。也有部分真菌感染的位置是在头部,这就更没法动了。
即使是手脚上的感染,若是比较深的话,项宁轩也没办法,除非把手脚砍掉。何洋手脚上的感染就是如此,菌丝已经长到骨头上,就算是刮骨疗伤,也未必刮得干净。
而且纳克萨玛斯中央控制室里的环境,空气中到处飘荡着这些变异真菌的孢子,处理的时间稍长,就可能被二次感染。
“好痒啊!好痒啊!”所有被感染的人都奇痒难耐,感染面积不大的人还能忍得住。
但是,那些大面积感染的重伤员却难以忍受这种奇痒以及有异物在身体里面疯长的感觉,拼命抓挠,想要把这种恐怖的变异真菌抠出来。但效果却恰恰相反,不但无法消灭真菌,反而把伤口完全抓破,鲜血淋漓。
而真菌菌丝顺着破碎的血肉将感染区向周围扩散。
“别动,你这样越挠越痒!”负责救护的燕荷卓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眼中不由噙起了泪水。她只能一边阻止他抓挠,一边施法治疗。
像这样的重伤员不是一两个,几名治疗职业者根本忙不过来。
项宁轩上前大吼道“抓什么抓?是男人就给我忍住,别给人添麻烦。我会想办法救治你们的!”
一名年轻的重伤员带着哭腔道“老大,忍不住啊!我真的好难受!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体里长。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虽然看不清周围众人的面孔,但是,从士气上,项宁轩就能感觉到整个精英团在动摇。
末日以来,由于有数据化的身体和各种治疗法术,只要不是当场死亡,重伤员基本都能抢救回来。还从没出现过像这样眼睁睁看着伤情越来越重,却束手无策的情况。
很多人不怕死,但这种有东西不断在体内生长的感觉,堪比最可怕的酷刑,对身心的折磨比干脆利落的死亡更可怕。那些感染严重的重伤员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项宁轩上前用紫金葫芦将这名重伤员体表的菌株吸走,马上让楚江月用法术将他的伤口冻住。
用这种方法,项宁轩暂时抑制住了几名重伤员的感染情况。
“报告,康毅飞博士请求通话。”通讯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