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英虽然有些恼怒林越来信不说一些正经事而在语言上调戏自己,但是心里还是对林越有些担忧的。她虽然不清楚严宇达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知道就算林越没跟着去京城,也一定再做一些比较危险的事情。
陈玉英想起在星野城的时候,林越跟她说回天华国后会有一些话跟她说,可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也就更谈不上什么交谈了。不过,看这封信的意思,林越应该是对这次的事情很有把握。陈玉英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让自己相信林越的能力,暗示自己林越既然还有心情调笑,那就是没事儿。
而林越那边,其实还没有前往京城,但确实在做着一些和凌思源不同的事。
殷元青离开边城后,凌思源就被留下和都尉、暗卫一起营造殷元青还在都尉府中养伤的假象。而林越在受了殷元青的命令后,就悄悄地潜到了暗处,准备查一下京城那位潜藏着的幕后人。他想起了陈玉英与他说的关于兰织的事,结合自己在启星国查到的一些线索,决定就从晏乐兰这个人身上入手。
虽然殷元青已经在边城接见过商队一行人,但是任成泽他们还需要一起去京城一趟,为了给在京城商会的人讲述他们这次星野城之行的缩减所闻以及传授经验。
因此,林越就得跟着任成泽他们一起去往京城。
林越一开始的打算是先趁晏乐兰不在边城查一查这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随后再加快脚程,追上商队这一行人。没想到晏乐兰却跟任成泽他们说兰织有些事务必须要紧急处理,等处理好后和他们在京城集合。
任成泽他们也没有一定要晏乐兰一起同行的意思,因此就同意了晏乐兰的请求,留下他在边城先行处理好自己的事务。
林越见此情况也只能更加隐藏好自己的行踪目的,不敢在晏乐兰面前泄露分毫。他先是悄悄地跟踪观察了晏乐兰一段时间,发现晏乐兰经常呆在兰织,似乎是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面露凝重。他特地去找了一些当地兰织的客户,发现他们都没有发觉兰织出问题,货源还是正常给他们供货,于是就判断兰织并不是他们的生意方面出了问题。
排除了这个选项,那么让晏乐兰如此忧心忡忡,神色凝重的事,范围就小了很多。不过这究竟是启星国那边出了问题还是天华国京城那边的人出了问题,亦或是两者都有,林越也不敢确定。他只能仔细地盯着晏乐兰,从他每天去的地方和见的人身上找找突破口。
这个突破口似乎很快就来了。
这天,晏乐兰一反常态地没有朝他的兰织跑,而是从家里出门后,晃悠到了一家小酒馆。
林越跟着晏乐兰来到了这个小酒馆,定睛一看,发现有些眼熟。待他看到小酒馆里的老板娘,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哪里——上次陈玉英醉酒的地方。他挑挑眉,深觉自己在边城也生活过了几年,竟然没有查出这家酒馆有问题。
林越没有跟着进进酒馆,而是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从窗子的缝隙处观察着晏乐兰和老板娘的交流。
老板娘对待晏乐兰的态度,看似和普通的客人没有什么区别,但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老板娘对待晏乐兰总是会有一些仇恨和拘谨。
林越眯了眯眼,有些玩味地笑了笑。老板娘对晏乐兰没有恭敬,说明他们不是互相隶属的关系,但是态度又有些拘谨,说明老板娘对晏乐兰或者说晏乐兰背后的势力是有些畏惧的。让林越最感兴趣的是老板娘眼中透露出来的愤恨,为什么会愤恨、愤恨什么,林越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看到晏乐兰取了一坛酒,在付钱的时候偷偷塞给老板娘一个小纸条,然后提着酒就离开了。林越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转身进了酒馆。他准备会会这个老板娘,从这个老板娘身上验证自己的某些猜想。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这个小酒馆,面上带着风流不羁的笑容,大爷似的把一锭银子往老板娘面前一扔,对老板娘说道“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窝着这么一个酒馆呢,老板娘,给大爷我上你们这最好的酒。”
老板娘似乎是被刚刚晏乐兰的到来影响了心情,本来不打算继续营业。但见来人这副语气,似乎又是一个外乡人,便不想横生枝节,和这样的人发生冲突,只能打起精神,露出笑容来迎客。她从柜台旁拿出两坛酒,将林越引到一个桌子旁,对着林越说道“公子这边请。小店简陋,还请公子不要介意。这是小店的特色酒,虽比不上那些名酒,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还请公子品鉴。”
林越闻言挑了一下眉,神兽就倒了一杯出来。他先是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然后一口灌了进去。霎时间辛辣的口感就充斥满了整个口腔,但之后,便是一种特别的香味,让有过瘾之后有些欲罢不能。
林越装模作样地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给劲儿!”他啧啧两声,似乎是在回味,感叹地说道“果然还是这种地方的酒够味,本大爷就喝不惯那啥子细细腻腻的酒,一点味道都没,跟清水似的。还是这种酒好,喝起来那真叫人身心舒畅。”
“听公子的口音和样子,似乎是从外乡来的?”老板娘给林越倒着酒,聊天似的问了林越一句。
林越装作舒服地瘫在凳子上的样子,对老板娘说道“是啊,我这就是刚从南边过来。家里是雁城的,前几天家里人非得让我去南边寻一个什么表妹。我去了那儿以后实在是呆不住了,就偷偷跑来了边城,准备过段时间从边城回雁城去。老板娘是边城本地人吗?”
“也算不得上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老板娘笑笑说道,“家里糟了灾,这才来了边城。”
“哦?是这样的吗?”林越好像来了兴趣,对老板娘问道,“老板娘方便说一下家里原来是哪里的吗?我瞧着老板娘有些眼熟,好像跟以前见过的一个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