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府后,贺兰卿很长一段日子都没出府,整日整夜的发呆,像是在冥思苦想什么事情。
贴身丫鬟翠儿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当然察觉出自家小姐的非同寻常,八成是跟那兰陵王爷有关。
“小姐,你要是想去兰陵王府咱们就直接去,兰陵王又没说不让你去。”
贺兰卿单手托着下颌,这哪里是去不去的问题,关键她都努力那么久了,高长恭还是对她若即若离,莫不是真的惦记着什么人。
关于鹿鹿的身世,王府中人都是守口如瓶,从来没对她提过。
难不成兰陵王还念着鹿鹿的生母?
这个令贺兰卿十分头疼,暂且不知鹿鹿的生母姓谁名谁,也不知到底是否还在人世,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再者,想到鹿鹿一口一个喊的很亲热的伯伯,贺兰卿待在府中这几日,脑中灵光一闪,忽的想到,他不就是那日在绣楼下站在高长恭旁边的人么。
当时高长恭留下一句“路过”,便把绣球给了那人,随后那人也跟着说了“路过”便匆匆离去。
这么说来,俩人可能在那时就认识了。
对于阎护此人,凭借着女人直觉,她总感觉这人的出现十分不简单,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简单。
本以为不过是个想要攀高枝的人,可从鹿鹿跟他的关系,以及那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又不是很像。
“哎,你不懂。”贺兰卿扭头看向窗外,外面的柳树都冒出了芽儿。
不知不觉中,都已经立春了。
她待在府中已经半月有余,这半月里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有几分深闺小姐的样子。
贺兰卿这个样子看在她爹眼里,可就相当不寻常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贺兰卿如今的种种行为,是贺滔默许的,甚至还有添柴加火的迹象。
兰陵王府的除夕宴,贺滔自知失言,但在他自己看来,却觉得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兰陵一带,他的女儿虽不能说倾国倾城,但也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跟那高长恭也算绝配。
若是他女儿可以当上兰陵王妃,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的一大喜事。对于贺兰卿三天两头往兰陵王府跑,他非但不加阻挠,反倒推波助澜。
可如今,贺兰卿一直待在府中,连他这个很少去后院的爹都发觉出来不对劲,只得把翠儿叫来问话。
身为贺兰卿的贴身婢女,自家小姐的心思翠儿自是可以猜透一二。
这次老爷亲自问话,她哪里敢藏着掖着,一番下来,把知道的猜测的全抖落出来。
贺滔听完,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吐出来,眉头都快拧成了山丘,沉声问道:“你是说,兰陵王有个私生子?”
翠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回老爷的话,千真万确,这件事兰陵王府上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