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尔，你会游泳吗？”
博士扣上笔盖，抬头没头没脑地向桌前正整理纸张的见行者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被询问的萨科塔眨了眨眼睛，垂眼迎上博士投来的目光，身后自然收拢的光翼被困惑牵动轻轻闪烁，却依旧温和地给予了回应。
“嗯……称不上特别熟练，我的游泳技术是应付公学体育课学习的…”
说到这，萨科塔拢齐手里的打印纸向博士递过去，嘴角翘起一个略显腼腆的弧度，似是为了承认应付课程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眼神，“博士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想要陪住院部的一些孩子消暑，想学习点基础的实践技巧罢了。”
博士接过那沓纸按进手边的档案盒，伸出空余的另一只手勾住见行者手套上的镂空，眨着眼睛摆出一副恳求的表情，“那我可以邀请你，担任一段时间我的游泳教练吗？”
柔软又有些冷的触感攀上手背的皮肤，激起心头的轻颤，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博士的手指总是有点冷的。手指转为抓握，拢在镂空露出的那块手背上，进一步的接触让见行者一瞬晃神，游走的眼神下意识收回，正撞进那双盈着笑的温润双眼，他看到那人嘴唇翕张，末了还勾出个稍显狡黠的弧度。
“啊，要麻烦助理先生额外加班了。”
夜间并非罗德岛游泳设施的开放时段，因此并无人使用却也并没有关闭，在预先约定好的时间点，博士推开了游泳馆的门。
“游泳区的水已经被放掉了……抱歉博士…今天不能履行约定了……”
为了保证采光，游泳馆的穹顶使用了透光很好的材料，月光就毫无阻拦得撒了满池。萨科塔似乎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些，听到脚步声站在池水中央，微仰着头侧过身来，一双玻璃珠似得雪青色眼睛望向来人，清俊的面庞被月色与水光折映得愈发白皙晶莹，又被身后收拢的光翼照着，粼粼像神明托在掌心的一抔净水。
艾泽尔抬手摸摸脸颊，细白的指尖卷起稍长一侧的鬓发，抬眼看着博士露出丝羞涩的笑，温声发出邀请。
＂不过现在的水温很舒服，博士要先下来适应一下吗？＂
博士已经脱掉了外套和鞋袜，光着双脚蹲在泳池边缘，盯着青年那细白的指尖，有些移不开眼。
“博士。”
缓步移动带起轻微的水声，池面也泛起浅浅水纹，艾泽尔从水池中心走到池边，一双漂亮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博士，眼神灼热又澄澈，博士下意识伸出手搭上了那只白净的手掌。天使见状，抓住博士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向后倒退，牵引着博士踩进水里。
供给幼童玩耍的水深对于成年男性还是太浅，池水慢慢浸湿皮肤，脚底踩实的深度才堪堪漫过膝盖，微凉爬上小腿，双手交握处却热得灼人。
博士手指微动，反手抓住艾泽尔的手掌，他有些头晕，或许是被那光翼的晕轮照得慌神，他还有些干渴，像是被人攫住了咽喉。
＂艾泽尔。＂于是他开口呼唤，贴到艾泽尔的身边，脚下却不适应湿滑的触感向前倾倒，带着两个人一起倒伏在池里，被微凉的水花溅了满身，手肘和衣裤都被浸湿贴住皮肤。
而始作俑者趴伏在他身上，神色有些茫然地凑近，挺翘的鼻尖滑过早已泛起红晕的脸颊，苍白的手指也同时滑过领口裸露的皮肤，顺着喉结攀附上颈间逐渐收紧。他却不挣扎，顺从着胸膛上推动的力度沉没，只是温驯地扶着扼住自己咽喉的人的手腕，半张开颜色温软的紫色双眼凝望，隔着朦胧的水他大抵是看不真切，可他却依旧看着。
博士骑坐起身体，居高临下的视角却能透过薄薄的水层看清，颜色软糯的金色额发在水里凌乱地散开，宁静的脸上逐渐出现空白的神色。腕上搭着的手指颤抖着收紧，力道却并不会带来一丝痛楚，只是那精致如杰作的脸庞愈发白皙。
仿佛在溺杀天使。
细微的气泡从口唇的缝隙逸散，被压迫进水面的躯体微微弹动，像离水许久的游鱼，只留下抽搐的力气，博士这才如惊醒一般松开了束缚。天使猛得从浅水里坐直上半身，上衣完全被浸透，吸附出腰腹的肌肉线条，随着咳呛呼吸剧烈起伏，脸颊和脖颈都被短暂的窒息憋得泛红。水痕顺着被浸湿的脸颊滑落，颜色温软的眼珠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施暴者”的脸。
“……博士……”
他嗓音沙哑，双唇间逸散出压抑不住的急促喘息，他想要调整呼吸节奏，尽量稳定地发声，尾音却拖得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