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回到了这座早被废弃的圣堂。
一片死寂里远处倏地响起阵钟声,惊起的鸟雀啼鸣反倒在近前。送葬人下意识挪动脚步,靴子碾坏了脚边的嫩叶。
他低头看向脚边,圣堂早已破败许久,洁白的砖石地板被荒芜侵蚀,又被人为开凿得残破开裂,植物就是从这些缝隙中顶破土壤生长出来。柔软的叶被深色的皮革靴子破坏迸溅出汁液,枝干折断淡紫色的花瓣垂入泥土,倒伏在它同伴的身边。
他记得火舌炙烤花瓣烧出的枯焦气味,柔软的边缘在火中颤抖,被高温燎烤得卷曲,生命力都被焚烧殆尽。
这里早该在烈火中荒芜。
毫无疑问,自己在做梦。
他迅速得出结论,侧头看了看身边模样年轻的人。
少年规整地穿着唱诗班的外披,内里衬衫布料柔软,袖口坠着细致的褶皱,安静地站在送葬人身侧。他察觉到来自上方的审视抬头,弯着眼睛笑着回以注视。
他有双温驯如雏鹿的柔软眼眸,笑得眼眸里像有破碎的太阳。
送葬人凝视着少年稚嫩的面容短暂思索了一瞬间,语气坚定地呼唤:“博士。”
“嗯?是在喊我吗。”
剪裁合体的浅色短裤包裹着少年博士的半截大腿,他轻盈地小跳几步,从送葬人身侧绕圈转到他面前,并拢纤细白皙的双腿站定,侧过上半身笑盈盈地把双手环抱在身后,垂眼用鞋尖碾了碾面前地面上的凸起,又抬眼撩起一个玩味的笑容,脆声开口反问,“你为什么这样笃定?”
“尽管并无确凿证据,但我的确没有其他合理的人选。”
“那你想不想知道理由,我可以给你答案。”
小博士换了副轻柔的语气,勾勾手指引送葬人微微俯身,要他凑近前来说些秘密,却在送葬人顺从靠近时,突然垫脚抬起双臂环上男人的肩颈。
落地的冲势扬起细碎的草叶和尘埃,在穿过窗棱的微弱光线里旋舞,柔软的花丛被两人垫在身下,锋锐的漆黑色光翼划破了花瓣,他嗅到安宁的花香。借着体重和冲势,胸腔与胸腔紧密贴合,两人就着保护姿态的拥抱,一起坠进紫色的花海。
绶带和衣角沾上湿润的花泥,但此刻无人在意。
感受到下意识勒上自己腰间的手臂,小博士面上笑得更加开心,他抬腿甩掉脚上的皮鞋,整个人都乖顺地在送葬人怀里伏着,仰脸亲昵地伸手,手指灵巧地卷弄送葬人柔软的鬓发,又去摩挲天使白净的脸颊,浅金色的发丝就顺着指尖的缝隙垂落,触感与侧脸一般柔软。
一通作弄尽了兴,少年微微眯眼,转而伸出手臂越过送葬人的肩膀,撑起上身凑得更近,笑着张口吐出点猩红的舌尖,用鼻息刻意地撩身下男人的面颊。躯体柔软,俯身贴近猎物的姿势像条幼小的蛇,模仿着年长者们余裕的姿态,伸着红艳的蛇信,轻声吐露蜜糖似的爱语。
“你愿意让我尝尝苹果的滋味吗?”
“费德里科,哥哥。”
执行者拥有优异水平以上的关节技巧,在少年做出下一步动作前就把手掐在怀中人的腰间,腰肢的骨肉是一双手就能堪堪掌握的细,他毫不费力地迅速调转了两人之间的空间位置,又依靠体型的差异,自上而下地在小博士上方压出一片阴影。
披在身上的宽松外袍滑落被垫在身下,小博士因为形式的迅速调转愣了愣神,随后又恢复了那副乖顺的笑容,他晃了晃箍着吊袜带的小腿,用裸露的膝盖滑过送葬人的腰腹又将腿收拢,屈膝踩上男人的胸膛,绷直裹着雪白布料的脚背,足尖却顽皮,肆意撩拨着男人胸前深色的布料和那条坠着拉特兰徽记的绶带,行径和语气的顽劣倒不像笑脸一般乖顺。
“是不可以满足我的要求吗,执行者?”
平日里并没多少表情的萨科塔被委托人恶劣的行径弄得神色微动,停顿片刻之后,像是妥协了一般用手掌拢住还没多少骨量的细弱脚踝,把作乱的脚从胸前移开,捞着人的腿弯让人规规矩矩地把腿放下,顺势用膝盖撑开了小博士双腿间的空隙。被入侵了领地的人不适地动了动双腿,反而就这样夹紧了对方卡在他中间的腿,轻微的挣扎把两人的间距拉得更加亲密,就连隔着衣料都能触及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