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趴在床上,巧儿给她按背,春荷转头问她:“都说苏家管教下人管的很严,这事儿都是怎么传出来的?他们怎么还敢议论主子的是非?”

    巧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话虽如此,可有哪个大户人家的主子不被下人议论的,只要出了府找个隐蔽的地方嚼舌根子,谁能发现?而且,大家私下里都说的,法不责众。”

    “就像是咱们府上,都知道姐姐受宠,外头的人也知道,那这事儿都是谁传出去的呢?褚香凝听了也很不高兴,让人去查,查到了会拔掉那人的舌头,可根本就查不出来。”

    “有的时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团结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

    春雅院里,此刻却笼罩着一层不同寻常的氛围。

    褚香凝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头发凌乱的坐那张雕花大床上,显得格外孤寂。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颤抖。她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昨天晚上,她听了一夜那让人抓心挠肝的畅快的叫喊声,到后来还有响声不断,脆生生的铃铛声,她难以想象,这种事情竟然可以做这么久。

    芊儿端过来一杯安神的茶:“少夫人,白天安静了不少,少夫人不如喝了安神茶,再补补觉吧。”

    褚香凝一把将那碗安神茶打翻:“凭什么?!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谁家主母被一个小妾扰的不得安宁的,难道我还要迁就她昼伏夜出不成?!”

    芊儿想说,这春荷不是一般的人,若是寻常的奴婢,少夫人要打要骂都随她,可若是动了春荷,小侯爷可是要不痛快的.

    他如今对少夫人本就没什么情分,若是春荷在她手里遭了罪,小侯爷更要不喜欢少夫人了。

    还没等芊儿说话,褚香凝扶着额头说:“秋香的伤应该养的差不多了吧,去把秋香给我叫过来。”

    秋香进来的时候,神色也不大好,显然是没有睡好觉,昨晚何止是褚香凝,附近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那无休无止的动静,被吵的难以入睡。

    褚香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问秋香:“你可有什么办法,收拾收拾那贱人?”

    一想到将来一辈子都要和春荷待在同一个府邸,褚香凝就恨不得立刻拿刀砍了她。

    秋香沉吟片刻后,看着褚香凝:“昨天夫人和侯爷都不在府上,今日还没有回来,少夫人若是想要找夫人告状,请夫人做主,怕是也没法子。”

    秋香继续说:“此事的源头还是在春荷身上,追本溯源,釜底抽薪,若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要解决了春荷。”

    “她如今受宠,那我们就暗中用慢性的药拖垮她的身子,让她再也无力伺候小侯爷。”

    “没有了床笫之欢,她这种以色侍人的贱种,早晚有一天会被小侯爷厌弃。”

    褚香凝露出了一个还是你有办法的表情,她抬手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她:“你想要怎么做?”

    秋香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来:“以退为进,假意示好。”

    褚香凝和秋香的两颗脑袋凑到了一起,开始商议计策,商议完之后,主仆二人都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