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畜生!你们伤天害理!你们不得好死!”
女子痛得整个面庞都扭曲了起来,嘴中刚咒骂完,便被男子冷漠地削去了上下嘴唇,“这样实的皮,剥了人皮正好看看骨头是不是也这样硬。”
那刃刚欲自女子胸膛划下,江晏栖便握上了顾云斜的手,她面色有些隐隐发白,却是看着男子平静道:“主上带我来这,只是为了一人表演吗?”
顾云斜听后,眸间多了两分戾气,挥开江晏栖的手,锋刃便径直划过了她的面庞,一道长血痕赫然显现在她的脸上,血滴溅在了顾云斜的唇边,江晏栖似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淡漠地望着顾云斜。
顾云斜见到江晏栖的神色,竟然嘴角弯起一抹笑,伸出舌,舔过那滴血珠,后将那刀放在她手心中,凑近她耳畔低声道:“那便由你来为本君表演好了。”
江晏栖的右手握着刀,左手却有些颤抖,而后直接一刀贯穿了那女子的脖颈,鲜血喷洒了她一脸,她却神色冷漠,好似方才只是宰杀了一头家畜。
江晏栖眸色平静的看向顾云斜,“可以了吗?”
顾云斜笑着鼓了鼓掌,狭长的眼眸却透出几缕阴郁,眸色深处却又藏着深深的玩味,“很不错——杀人的老手,可你破坏了本君的兴致,本君该拿你怎么办呢?”
……
“今日这批罪奴不错啊!竟还有一个跑得这样快!跑,跑起来啊!”
“今日这批货色里可是还有那大齐的新官!”
“哈哈,齐国小儿?他那模样可是比我家那看门狗还要狼狈!”
“那大齐君上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又偏偏美人环伺,真是个伪君子!如今就倒在那榻上,怕是再也起不来了!哈哈哈!”
“是也!是也!这天下合该是主上的,大齐之人岂可争锋?”
江晏栖仰面看去,高楼之上,不尽的华冠贵服笑指着楼下,嘴角弯的那般畅快,恍若在看晴空绝色。
那些刺耳的话语穿过嘈杂,尽数入了江晏栖的耳中。脑中浮现出顾听桉的模样,她只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心有些不可抑制的泛疼,已是三年了。
他的病……她需要尽快离开幕安。
再顺着那些“贵人“的指尖看去,楼下有一块大的空地,百米范围中覆盖了一层炽热冒着红热的炭块,上面就铺了一层极薄的黄沙。有人不停的被吊着线从楼上投放到那片炽热中,滚烫的炭火扭曲了空间,炙烤着人们的皮肉,那些人只能疯了一般不停朝百米开外跑去。
可是有太多人只跑几步便趔趄进了火炭中,再也爬不起来。
“不错!那个不错!哈哈……要到了,马上就要到了!”
“呜呼!倒下!倒下!倒下!”
顺着众人的“惊喜声”,江晏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谢允卿!
看着江晏栖僵硬的脊背,顾云斜半眯着眸,打量了一眼场下,笑,“你不喜欢这里?”
江晏栖的眸中藏着一丝憎恶,淡淡道:“我既很快便是其中一员,难道我该喜欢?”
捕捉到那抹憎恶,顾云斜阴郁的眸反而亮起几分笑意,他看着一身青绿,比玉竹有节的女子,一笑道:“你的平静露怯了,小阿翡。北枝月渡便是这般教的你?哈哈哈,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