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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那个人是在公车上。
正好是上下班高峰期,扶乐从医院门口上了车,直接被堵在前门,等下一站又有人上来才被挤着往里挪了几步。
他紧紧抓着单肩包,被人流推着往里磨蹭。
挪着挪着瞟到侧前方有一只手不太对劲。
是只黄黑色的手,手指粗短肥大,似有若无地拢在白色的裙摆后,随着车辆的颠簸蹭一下,又蹭一下。
扶乐皱起眉头,这个角度看不清手和裙子的主人分别是谁,他奋力往前挤了几步,没在意边上人的抱怨,一把抓住那只手。
动静有些大,引得边上的人纷纷侧目。
扶乐也看清了手主人的脸。
是个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人,一头黑里掺白的短发,脸上蒙了层油光,面相老实憨厚,像是街上随便哪个人至中年被柴米油盐淹没的普通人,看过来时眼神惊惶。
“干、干嘛?”
扶乐摔开他的手:“问你自己,你这是性骚扰知道吗?”
中年人痛得叫了一声,梗着脖子嚷:“什么?!我什么时候性……性骚扰了?我性骚扰谁了?!我可一直好好站着哪,你别血口喷人!”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你说啊!证据呢?!”
扶乐还真没来得及去找白裙子的主人,人家说不定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这会可能吓坏了——
他追过去的目光顿住。
啊,不是小姑娘。
甚至不是个姑娘。
“我算不算证据?”还是那一把低柔的声音,扶乐猜他是刻意压了点嗓子。
男人冲扶乐点了点头,后者一怔,下意识弯起眼睛。
“好啊,你们合伙仙人跳我哪!”中年人目睹一切,恼羞成怒,唾沫噼里啪啦往外溅,边上阿姨嫌恶地退了两步,把更后边看热闹的挤得哀哀叫。
扶乐不跟他啰嗦,掏出手机:“那报警吧。”
“报……”中年人噎住。
这边扶乐已经调出警局电话,把手机递过去:“仙人跳是吧,你来说。”
“浪费警局资源……”中年人没接,往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荏,“你们给我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