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晦打哈哈。

    “公子举例证之,”

    先生正色追问:

    “……随意一例便好。”

    公子晦见躲不过,又不想示弱,只好硬着头皮强答:

    “不若‘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先生懵了懵,又问:

    “这句怎就民本了?”

    “……有言,为长者折枝,长者,民也。”

    强答过后,公子晦又强行解释。

    先生终于忍俊不禁,哈哈笑了:

    “尝有人言,‘半部论语治天下’,公子倒更加好本事,竞想一句话便应付我整堂课耶!”

    公子微赧。

    哎呀,露馅了,怎生是好。

    阿叶脑仁并身上又开始疼痛。

    果然先生便在上头言了:

    “公子惫怠,然其责匪在公子一人。座中诸人,只知逢迎,惩罚皆有份的。”

    遂发放戒尺,大家都遭了连坐,每人结结实实挨了十几二十下,直打得一室嚎哭,涕泣不止。

    那旁边无辜小寺人也被打得惨。

    寺人掀衣打屁股,宫人隔衣打小腿,互相打,一时好好的供公子读书的近山堂,搞得跟个刑房无二。

    公子晦不忍,别过脸去。

    又问先生:

    “先生不是出语便讲仁爱么?奈何严刑酷烈,竞似那法家一般?”

    “仁者,爱民也,公子为君子,匪民。”

    “然此番责打的却非吾,乃吾之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