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冯大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跟他一块儿办差小心着点儿。”俞梅给他卷了一个饼。
“放心,划水的技术我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他冯鹤想要甩锅,我可是不接茬的。”宁方远直接摊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能力不行呢。”
俞梅看着他这无赖样就放心了。
宁方远和冯鹤在舱房内说了大半日,他才对这个暗影阁有了初步的了解。暗影阁成立于上任帝王,最开始的时候是先帝为了自己的爱妃幼子不受到欺负专门设立的,谁知道先帝日渐老去,爱妃变了一张脸,支使暗影阁做了不少的事情,其中还包括残害皇子一类绝对不能被容忍的事。
先帝只能含泪斩了爱妃,又幽禁了儿子,暗影阁的人却销声匿迹了,后边这位帝王派出了无数的探子想要再找这支队伍,半点儿消息都没有,只是近两年开始活动频繁。
“那为什么选择沛城呢?”
“沛城不单单是梁王的封地还是当初先帝爱妃的墓葬所在。”
“那当年先帝受宠的那个皇子呢?”
“死了呀,在被幽禁的第二日,悬颈而亡。”
“确认死的是本人?”
“廷尉府,宗人府,内廷,三司共同查验,都证明他确实死了。”冯鹤说着看向宁方远,“而且尸骨也有仵作勘验之后一直存于宗人府一个多月,断没有复生的可能。”
“那到底是谁还能调动暗影阁,当初既然是先帝手下的人,他就没留后手?”
“先帝痴情,只愿宣妃娘娘安好,选的人当初都训好只听一人指令。”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宁方远小声哔哔。
“宁大人说什么?”冯鹤好像听到了,又不太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装了个糊涂。
“没什么。”宁方远端正态度,“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弄清楚暗影阁有谁操纵,目的是什么?咱们船上都是赈灾的粮食,那沛城的灾祸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冯鹤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头皮发麻,“不应该吧,那么广阔的土地,还有那么多的人,要真是人为,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就想看着别人无家可归?”
“说不清楚,总觉得沛城不像是传闻中那么简单。”宁方远心情说不上好,尤其感觉自己从一个漩涡跳到另一个更深的漩涡,无力感爬上心头。
“我得给陛下飞鸽传书,我觉得这事情有点儿大,不是你我二人就能办下来的。”
“那样最好了。”宁方远笑了笑,“我这小县令,去了还得看耕地,基本是没时间管这事儿,现在冯大人能上书让陛下帮忙那真是再好也不过了。”宁方远笑得眯起眼。
冯鹤总觉得自己被坑了,具体坑在哪儿又说不上来,只能愣愣地回去写下折子。
折子还没有回音他们便先一步下了船,接下来还有五日的陆路。宁方希骄傲地看着在马背上边颠簸的不行的兄长,拿出以前他说自己的话挤兑他,“兄长你这身子骨不行啊,平地里骑马还颠成这副样子。”他骑射课程是书院中第一名,以前每旬休假的日子还会到郊区去跑马,马技娴熟,比先前在船上不知道自在了多少倍。
宁方远没空搭理他,骑马实在太累了,腿被磨得不行,有心想要坐马车,这马车太窄,实在装不下他。顶着烈日,只盼着这日子早点儿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沛城地界,界碑在黄土之中摇摇晃晃,旁边的枯树丫子被风一吹吱嘎吱嘎的叫唤。快要走近了,只听见一阵唢呐鼓乐声,宁方希远远看去转头兴奋地同他哥说道,“哥,今儿看来是个好日子,你听,有人在迎亲。”他还是近距离看迎亲呢,有些激动。
宁方远擦了擦汗,将扇子摇了摇,“可算是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