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行……”

    阮萱担忧地喊了一声,距离她将人从小花园抱回来,已经过了大半炷香的时间。

    可是之前还在她怀里惊慌发抖的夫郎,这会儿却是不说话了。

    不哭不闹,安静得仿佛一尊散发寒气的雕塑。就是寒气,阮萱能够感觉得到,他家夫郎生气了。

    阮萱思忖了下,似乎明悟了什么:“锦行,对不起……我……”

    久未开口的陆锦行终于启唇,微仰起头,墨发散在肩头显得有些凌乱。

    他说:“妻主......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阮萱赶忙解释道:“我绝对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点不敢肯定,所以才……躲在廊后偷听,是我不对,锦行我错了......”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也……”

    放在心里的时间久了,到了这时反而不知如何诉说。

    两人陷入了各自的沉默。

    窗棂透出的阳光照得微尘飞舞,散在寂静的房间里。

    倏然,陆锦行摸索着拉上了阮萱的手,叹了口气:“妻主,你先坐下,你听我说……”

    娓娓道来的是那些不愿掀开的往事。

    “大约是一年前,我遇到了赵成嫣。”

    “那日,我因为婚事与母亲闹了不快,我便独自去了小花园,差点跌进池塘,是她救了我。她说她是来家里做工的木匠,我便信了。”

    阮萱盯着陆锦行的眉眼,微蹙了眉:“然后呢?”

    “然后……不知怎地,我总是能够遇见她,这么一来二去的,我和她就熟悉上了。有时他她还会带一些小玩意送我,我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阮萱心道:绝对不是偶遇。

    “我虽知道闺中男子不该与女人私自相处,可是……她是为数不多能够同我说说话的人。”

    听到这儿,阮萱眼睛没忍住发酸了,捏了捏陆锦行的手安慰着。

    “突然有一天,她对我说,她心悦我,想要娶我为夫。”陆锦行顿了下,“我承认,那时我动心了,其实,我并不在意妻主是何身份,只愿她待我好。”

    “好景不长,我没有等来她下聘,我和她私定终身的事却被殷正君和母亲知道了,在母亲的震怒指责中,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木匠,她是尚书家的贵小姐。”

    说到这里,一直冷然的陆锦行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平静:“她骗了我,可在她向母亲提出要纳我做夫侍的时候,我竟然不争气地没有当场拒绝。”

    “母亲见此大怒,想要尽快将我嫁出去,后来又在殷正君的撺掇下招了赘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