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终于得以脱身,看看时辰已经不早,挂念着被锁在院里的俩孩子,急匆匆地回去了。
刚打开门,就被伐北扑了个满怀:“娘,娘。”
柴文道步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伐北耳朵真好使,老远就听到嫂娘回来的脚步声了。”
高媛笑呵呵地问:“你们俩在家做什么了?”
柴文道恭恭敬敬地回答:“读了四句《三字经》,伐北学得不错,都已经会背了。”
伐北就得意洋洋地背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高媛立刻亲了一口表示表扬,文道现在已经轻易不让亲了,顶多让抱一抱。
空间里的杂面馒头还热乎着,高媛把馒头一分为二,一个孩子一块,让他们先吃着垫着肚子,自己去烧了炉子,煮了鸡蛋。等俩孩子吃饱了说不好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饭食,又在小锅里放上俩大馒头,借着锅底的热水温着。
又烧了热水,灌进茶壶放在茶桶里。茶桶周围是用棉花塞着的,可以保温,这样就不用担心俩孩子喝冷水了。
吃的喝的都预备好了,高媛这才放心地离开,她这是上工头一天,长时间离开总是不好的。
幸亏她去了,郭嫂子一看她来就吩咐道:“外头送信来了,将军今天要请人吃饭,柴不够了,你赶紧去劈。”
赵婆子还不见踪影,高媛也没指望她,自己拿着斧头劈柴去了。想想这种情况肯定不少,赵婆子是只管劈一天最低所需,恨不得一根柴也没有富裕的,自然被动。她决定还是多劈出一些来,还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免得赵婆子看到了又要偷懒。
藏东西她是老手,只要不让别人看出数目不对来就成。她已经在小娟的带领下参观过自己的领地,对于赵婆子偷懒的本事真是刮目相看。
三间柴房,两间是存放送来的柴的,一间是存放已经劈好的柴的。结果,存放未加工柴火的两间几乎是满的,而存放劈好柴火的那间直接就是空的。
怪不得她把劈好的柴直接堆在院子里,没准儿她还以为这样能让烧火的人少走几步路,她自己还做了件好事呢。
再想想小娟的工作,也就不难理解两个人之间为什么有这么明显的矛盾了。
高媛便只管闷头劈柴,中间只是去吃了顿午饭,劈够了数也不罢休,而是一直到觉得身体有些疲累了,这才罢手。她把剩下的柴火都抱到了柴房里,只留很少的一些在外头,其余的全都收进了空间。
除了午饭的时候,赵婆子露了一面之外,这一天就再也没她的影子。想是知道了晚上有客人,厨房用的柴比较多,既然有高媛在这里,她就干脆偷懒去了。
看来在赵婆子的名单里,偷懒比吃饭还是要重要一些的。
郭嫂子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一直到饭菜上齐,柴火也是足数的,这才缓和了一些。
很快高媛就明白为什么赵婆子放着好吃的不吃了,原来请客的菜肴是郭嫂子一手看着原材料下锅的,别说有剩余了,就连客人恐怕也不好敞开肚皮吃的。
高媛觉得很奇怪,按说不应该啊。这家的男主人范俊丰虽然她并没有见过,可是从家里的仆役的数量和陆夫人的乐善好施来说,应该是个大方的啊,怎么给客人上个菜如此抠抠搜搜的?
很久之后高媛才弄明白,原来是当今圣上是个极为节俭的,出身肃国公府的范俊丰自然很完美地在很多官面上的场所贯彻了这一风格。不但是他,但凡能够通天的人家,自己家怎么奢华也就罢了,可只要是请客吃饭,尤其是请同僚吃饭,那就坚持把这一点贯彻到底。
高媛大汗,嗯,封建社会的官员也不容易啊。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高媛安排好了两个孩子的饭食到厨房时,就看到了满脸怒色的赵婆子。